⎨ps. 極長文&這不是逐字稿⎬
聯合國2758決議對台灣的影響
葛:歡迎大家,我是葛來儀。華府智庫德國馬歇爾基金會亞洲事務主任,謝謝今天大家的參與。
我們今天要講的是聯合國2758決議的第50週年,10月25日這天是此決議通過的50週年。這個決議通過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為聯合國唯一中國合法代表。決議中提出驅逐蔣介石政權,意味台灣的中華民國。然而針對台灣/中華民國在聯合國及聯合國關係機構的參與沒有做出任何指示。北京利用2758決議以及其他方式防堵台灣在聯合國發聲,佔有一席。一個例子上月中華人民共和國發言人說『台灣地區在國際組織上的參與並須依照一個中國原則,一個中國原則是一個透過聯合國2758決議通過相當重要的準則,中國的一個中國原則,台灣是中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這個聲明並未得到所有聯合國參與國的同意。去年中國表示在聯合國支持台灣的國家,嚴重違反2758決議。這明顯是對決議的扭曲,應該被世界上支持台灣有意義參與國際事務討論的國家挑戰。2007年時任聯合國秘書長潘基文直言2758決議說明台灣為中國的一部分,美國持反對意見,並向聯合國抗議。這份抗議隨後外洩,被heritage 基金會的John Kasich附在報導中於2008年對外公開。其他國家像是澳洲,加拿大,紐西蘭和日本當時也表達對於潘基文談話的憂心。美國的立場在二次世界大戰後台灣主權問題,根據舊金山條約為『未解決』地位。美國認知中國對台灣的主張,但未接受。2758決議談的是中國在聯合國代表權,但關於台灣在聯合國的參與並未解決。今天的討論我們希望對2758決議做更清楚的解釋,並且討論該如何幫助台灣有意義的參與聯合國事務。今天我們的參與者有美國國務院專注蒙古,蒙台事務東亞事務副助理RIck Waters、前駐日內瓦台灣代表、現任駐美台北經濟文化辦事處副代表Liang-Yu Wang,世界醫學組織秘書長Otmar Kloiber博士,世界醫學組織是個全球內科醫師組織,與WHO世界健康組織有正式官方關係。
Rick Waters:謝謝葛來儀、見到大家都在這裡很開心。下週一就是這項決議的50週年,我想要利用這個機會討論此決議給台灣造成的影響。在這50年內台灣從戒嚴轉變為現在一個活潑的民主國家。眼見台灣這樣一個高科技,旅行、文化、教育中心,我想聯合國中不只美國對於台灣這樣一個有價值夥伴,全世界的良善力量被如此對待,感到痛心。這也是為何當聯合國持續封鎖台灣參與幾乎所有聯合國活動,不只對美國而言,對台灣、對全球都是相當大的代價。如果我們量化一下,每年有5000萬人口通過台灣國際機場,然而台灣並未參與國際航空組織。在疫情期間,台灣的抗疫決策在所有國家中名列前茅、但世界衛生大會我們看不到台灣蹤影來幫助形塑一套抗疫標準程序. 還有更多例子,台灣學生、藝術家、記者、人權運動者都被阻擋在外不能參與聯合國活動,進入聯合國。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答案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錯誤引用2758決議文,阻擋台灣有意義的參與國際組織。透過如此,中國也阻擋聯合國成員從台灣的參與中受惠。我們看到一連串北京企圖根據台海情勢,形式化對台的動作。當台灣的領導親中,門就打開一點。當中國不認同台灣領導人,門又馬上關閉。這樣的做法我們不認為對台海和平有任何幫助。就像我說的不只台灣、還有台灣的2350萬人民受苦,我們看見北京利用在NGO 席位阻擋任何國家未依照北京意思稱呼台灣。特別是在今年初發生,聯合國同意一家美國科羅拉多州中學參與關於女性議題的活動,但前提是中學必須銷毀一份去年製作的海報。我想這十足呈現中國如何錯誤引用聯合國2758決議。我們的立場是我們支持包容性,聯合國也將因此獲得專業知識從中受益。我們積極鼓勵那些關心這些問題的聯合國成員、公民組織、個人支持台灣有意義地參與聯合國國際事務。事實上,這也是遵循台灣關係法,是我們一個中國政策的基礎。我們的眼裡,這個世界需要台灣提供專業知識,從提升標準到引領未來高科技產業。這裡我想要特別提兩點在過去幾年變的尤其麻煩,第一是對於武漢肺炎的處理。台灣的武漢肺炎對策毫無疑問世界中前幾名,我想大家都知道我們
一直緊密觀察台灣抗疫運用的工具和對策,特別是台灣致力於保衛公共衛生與保障個人權利之間取得平衡。值得注意的是,台灣是2020年經濟成長表現最好的國家,這個事實本身就是兩方平衡的最佳事證。但儘管如此,台灣仍然不是世界衛生組織的一員。我個人感受特別深刻的是去年2020年3月當蔡英文連任,她發表演說台灣將成為抗疫的全球領導,過後不久,台灣送出5億醫療口罩 。我的口罩還在這裡,現在有點舊了,但在非常急難的時候,口罩非常難取得的時刻,我們尤其感激。另外一個我想講的是國際刑警組織。國際刑警組織不允許非成員國使用資料庫影響了台灣分享及接收公眾安全訊息。台灣無法看見入境旅客的犯罪資料。風險擴及不只台灣甚至是國際社會。相反的,台灣同樣無法向國際分享內部的犯罪資料,使得外部對於捕捉台灣罪犯更加困難。最近一個在台灣發生的犯罪,一名男子殺害岳父岳母,並且綁架一歲小孩,逃往海外。台灣向國際刑警組織尋求協助,但結果失敗。我們視如此的實質障礙危害的不只台灣社會,也對聯合國會員造成傷害。就像我一開始說的,排除台灣損害事務的實質作業,我們由美國前商務部長Gutierrez對聯合國的呼籲可以得知,跨國界跨產業的議題需要來自聯合國會員國共同參與才有辦法解決。我們朝向這個目標,同時需要聯合國會員國加入支持台灣有意義的參與國際事務。我就先講到這裡,回到葛來儀
葛:謝謝waters, 現在有請王代表發言
王:謝謝葛來儀安排這次的活動。謝謝Waters 如此振奮人心的演說,我非常感謝有這個機會分享在這個議題與台灣相關的事物。我想今天的討論是個遲來的對談。台灣在國際事務上的長期缺席。雖然今天的討論主要是聯合國2758決議文,我想要先呼應Waters 先前提到刻意錯誤解讀2758決議文,這是中國如何在國際平台上強加自身意志的標準範例。影響的不只台灣,對於聯合國事務多邊系統運作形態本身的有效力有著更深切的傷害。我這裡有一個例子,兩個星期前WIPO 世界智慧財產組織在日內瓦進行62屆的集會。集會中主要議題是討論加入組織的申請案,其中申請加入候選是維基媒體的申請受裡。即便有來自美國以及其他工業化國家的支持,申請入會最終還是遭到中國阻擋。在去年的集會,同樣的事情也有發生。這麼多年來中國主張維基附隨網站維基百科中存在太多違反一個中國原則及聯合國2758決議文內容。他們說WIPO身為與聯合國正式的合作機構,應該遵守2758決議中對台灣的主張。這裡說的就是中國的一個中國原則。如果你對這個事情感到驚訝,事實上這絕對不是單一案例。類似的事情每天都在發生。NGO申請加入聯合國諮詢觀察員。類似情形在近年變得越來越糟糕。特別是在日內瓦,NGO申請加入類似觀察員角色。因為這類活動主要透過有席次的代表全員合議,所以只要有一席反對,申請就不會通過。因此如果NGO團體沒辦法通過中國審查,申請案就會被阻擋。在WIPO事件上,中國的聲明可以看到他想要同時達成兩個目的。第一就是破壞聯合國合議制度,決定誰可以又或誰不可以參與聯合國討論或是取得聯合國資源。同時又滿足自身意志杜撰聯合國2758決議文的合法根據。透過這些,我想所有國家應該問問自己,你們要允許中國在聯合國定義你們的政策嗎?那麽2758決議文究竟是什麼?就像葛來儀開頭說的,這個決議只談到中國在聯合國的代表權,並沒有提及台灣或是台灣在聯合國的代表權。最多最多,2758決議文說的只有代表權。誰是中國在聯合國的代表,沒有提及任何領土主張,更遑論背書中國對台灣的主張。但這些年來,中國從一個僅僅代表權的問題,升級到政治主張,又升級到合法的所有權問題。因此這項決議文現在在聯合國會議討論經常被錯誤引用。我想國際社會都明瞭,中華人民共和國從未掌控台灣的事實和現實。所以根據有效的合法性,還有民主的正統性,只有台灣通過民主方式當選的台灣政府可以合法代表台灣2300萬的台灣人民。現在我想講一下台灣在聯合國架構下的情況。近年整體國際社會獨裁勢力擴張,因此台灣的國際空間也因為政治力介入越變越小。其中一個就是聯合國超越正常安全和保障該符合的規範,為特定國家的政治標準更改規則。幾年前,聯合國新增一項規定要求進入聯合國的人必須出示被會員國或觀察員認可的識別證。這個新增的規則用來刻意阻擋持有台灣身份的台灣國民參加聯合國會議亦或是僅僅參觀在世界上聯合國總部包括紐約。這個新規定明顯與先前聯合國主張,護照身份證的有效性決定於此證是否為其他國家認可相互矛盾。我想我不需要特別解釋,幾乎所有聯合國會員國都認可台灣護照,甚至有超過140個國家對於台灣護照持有者給予免簽。在我日內瓦的2年半任內,我親眼見證我們國家的專家在參與那些過去都可以的技術會議註冊被拒。我同時見到我們的學生註冊參加公開活動,在抵達活動會場前被攔阻,就因為他們持有的是台灣護照。我也見證我們國家NGO代表他們的名牌被移除,就因為中國代表看到來自台灣的人參與會議,同時間聯合國倡議所謂的團結、包容。我們雖然感謝美國以及歐盟還有其他相同價值的國家支持台灣有意義參與,但當我們的專家,NGO,私人機構甚至是青少年、記者完全的被阻絕於在聯合國之外,我們離所謂的有意義的參與還有很大的距離。所以我想目前最緊要的任務是讓聯合國馬上停止如此對台灣護照持有者歧視性的政策。不是都只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比較正面一點的有,我們非常感激美國,以及一些價值相近的盟國在今年的G7第一次出聲表達對於台灣參與WHO, WHA的支持。我想台灣展現足夠誠意告訴大家我們願意對國際社會盡上一份力,我們將與理念相近國家繼續合作,為國際社會作出實質貢獻,我們相信只有讓台灣加入,才更能符合聯合國所主張的包容多邊原則。作為我的結論聯合國2758決議文只有對於中國代表權做出決定,為強化國際社會對大家都關注的議題我們需要互相合作,不能將團結、包容僅僅當作口號掛在嘴邊。我們需要確保國際組織的包容性,同時國際社會也不應該被拒絕得到來自世界第22大經濟體還有他2350萬人民所能為國際社會帶來的貢獻。最後的最後,我們不可以只有在家才民主,在國際組織裡獨裁。我們需要捍衛民主價值,國際組織也需要保護民主價值。我就先說到這裡
葛:謝謝王代表的談話。你和DR. Waters都同時談到NGO的角色。很開心今天有Dr. Kloiber的加入,跟我們談談世界醫學組織與台灣還有台灣裡的NGO的關係,還有北京帶來的壓力。我們現在交給Dr. Kloiber
Dr. Kloiber: 謝謝葛女士,謝謝今日的邀請。首先我想先花幾分鐘解釋一下世界醫學組織,還有我們在整個過程中扮演的角色,以及為什麼對此有反應,為何我們想關注這個議題。World medical association 是個相當年輕的組織,在1947年二次世界大戰後成立,目的在禁止濫用藥物。在當時對於我來自的國家德國而言非常重要。當時國際社會在巴黎討論,而後在倫敦會議後決定重新開始一個全新的機構,專注在醫藥道德及醫學倫理。醫生該怎麼做,如何做,組織在世界該扮演的角色。事實上當時世界上各地在東亞、歐洲已有成立許多醫學組織,當中也包括中國醫學組織,他們也是我們組織在1947年成立時的其一起源國。許多年後,很多共產國家的組織離開組織又或者在他們國家瓦解。直到1990年前,世界醫學組織是一個偏向西方世界,會員國多來自自由世界國家的NGO團體。團體的守則明定公平參與,鼓勵民主制度。現在我們組織代表世界上115國家領地與國際組織交流,特別也與聯合國組織還有其他組織。在所有組織當中,世界衛生組織是最重要的一個。大約22年前,我們開始倡議台灣有意義的參與WHO。這是個由我們成員所代表的國家組織開始發起的運動。我本人當時是德國醫學組織成員,並非現在的世界醫學組織。我們從德國開始倡議讓台灣加入WHO,這項議題在當時成為我們組織重點主軸之一,有非常強大的支持基礎。而後世界醫學組織採納德國醫學組織立場,認同台灣有參與WHO的必要,同時也可以接受來自WHO的協助。然而2003年的SARS的發展令人感到傷心,台灣是其中之一被SARS嚴重影響的國家,而WHO的專家費時許久才終於派專家協助台灣,就因為與中國難解的關係以及來自中國政治力的干預。當然不僅對台灣沒有任何幫助,反而更增加困難度。也因此更激起我們組織,我自己於2005年成為秘書長,更加積極支持台灣。2005年同時也是第一年台灣通過以觀察員角色正式參與WHO。為什麼我們要做這個?當然我們並不是政治組織,雖然我們確實與許多政治組織就健康政策,大眾政策合作,但我們並不是政治組織。我們不對什麼是國家,什麼不是國家發表意見。我們尊重聯合國的意見,尊重我們會員國的意見,也尊重政府的意見。然而如果我們看看WHO章程,章程明列目的在促進所有人類健康,提供能力所及的幫助。這絕不代表有一大群在台灣的人民被排除,等待北京釋放善意,該提供的協助才會到來;又或者應該如台灣所願,讓台灣加入。而我必須說在過去30,40年,台灣自身的醫療保健發展得極好,台灣擁有世界上其一非常強大、現代、有能力的醫療保險系統。一個我們認為非常接近理想的全民健康保險。台灣在科技上一直走在前面,更對於人道協助非常積極。在其他國家危難緊急時刻,出手幫助,提供專業協助。還有在我們的組織,雖然台灣不是大的成員國,但卻是一個積極參與,提供組職支持協助的參與者,總是存在,總是隨時提供協助。因此對於台灣的支持在2000年不斷成長,然後在2006年情況看似好轉。台灣終於第一次被允許以觀察員身份參與WHA,我們當時認為這是對的第一步,一個未來將往好的方向發展徵兆。一個我們台灣同事,台灣的衛生單位將來可以以觀察員身份加入WHO 活動、參加技術會議的機會。這類的技術會議對於所有國家的醫學發展尤其重要。我們認為所有國家,所有角落在組織中都應該有權被代表,有權可以積極參與。但不幸的至2017開始對台灣的開放結束了,然後又再一次我們台灣的同僚無法以觀察員身份參加WHA,所有合作就此結束。我們組織透過內部討論,在今年重申組織立場。事實上就在上個星期的會議我們重申支持台灣立場,並且支持台灣以觀察員身份有意義參與WHO,又在全球大流行的當下,參與國際健康法令的制定,我們相信台灣不能被排除,應該要加入。就如Mr. Waters給的例子,台灣作為世界上抗疫成果最佳國家之一,能夠提供世界如何控制疫情的最佳範本。不管是現在的大流行又或是過去的疫情。因此我們認為讓台灣有意義的參與WHO是絕對必要,其他聯合國組織我們不清楚,因為我們是個專注醫學的組織,但我相信在其他方面在經濟、科學,大家面臨的挑戰都是很相似的。我們同時也與我們機構中的中國同事討論過,中國是我們當中強大的會員國,但最終的結果明白顯示絕大多數的會員贊成我們的台灣主張,贊成台灣有意義的參與仍然不變的。交給你了 葛女士
葛:謝謝你 Dr. Kloiber 為我們解說這一串歷史還有多年來你們組織面對台灣議題,還有你們支持台灣有意義參與國際組織的論點。特別是台灣在醫學方面的成就,以及抗疫的領導地位。在對抗武漢肺炎比起許多國家更加成功。那麼現在我想問問Mr. Waters 國務院政府對於中國向NGO施壓的對策。你提到在科羅拉多州國中的例子,另外我們這裡有位美國之音的記者提問前美國駐聯合國大使Kelly Craft 說美國在對抗中國影響力做得不夠多。尤其中國針對NGO團體施壓他們更改網站上面台灣名稱:台灣逗號中國的方式、台灣括號中國的一省。
Mr. Waters: 謝謝Bonnie, 同時今天的對話超級讚。我自己也從中學習許多。針對NGO的問題,我想要特別強調目前政府在台灣的立場我們從四個方面著手。第一是公開的訊息傳遞。我們不間斷強調台灣有意義參與聯合國事務的價值。特別在醫療保健領域,這裡講的是WHA,另外還有國際民航組織,刑警犯罪組織。我們不斷主張透過台灣的加入,將有利聯合國全體會員國處理跨國事務。除了公開的訊息傳遞,我們也私下在紐約、日內瓦、蒙特婁與許多聯合國領導做交流。另外我們還有在做的是透過理念相近國家,我們見到許多國家對台灣被排除在外議題產生興趣, 呼應王副代表剛剛提到的在G7作出宣示。我個人在先前的任務參與進行聲明的擬定和商議,整個過程十分順利有高度共識。最後一點我想要提到的是全球貿易架構GCTF,透過這個架構我們用雲端的方式呈現台灣被聯合國忽略的專業知識。GCTF同時也是一種專門針對聯合國的缺失而產生的解決機制,目標在讓台灣有意義的參與國際事務,並不是從旁得到資訊。
葛:王副代表你可以告訴我們北京是如何運用在聯合國的席位對台灣施壓,且強加台灣為中國一部分的這個主張嗎?就你的觀察他們做了哪些事?還有在近幾年這樣的壓力如何升高。
王:在我兩年在日內瓦工作經驗,中國利用各種不同手段,當中包含進行以合法的角度刻意錯誤解讀2758決議文。尤其在近年許多中國人開始在專業組織中擔任主席的位置,又或者他們不是組織當中的主席,但在小組中擔任領導人的角色,他們運用這些職權透過政治語言解讀和定義聯合國決議文內容。一個2007年的例子,中國人開始在聯合國下的經濟與社會事務擔任副秘書長職位。從2008年起我們開始見到杜撰的2758決議文定義偷偷出現在聯合國法律文件。最近我們知道的中國企圖利用在聯合國領導的地位,更改台灣在聯合國以及與想要與聯合國合作的NGO出版刊物上台灣的名稱。另外一個強加他們主張的是與各種國際組織簽署各式各樣的備忘錄。就與他們到處簽署一袋一路備忘錄的作法類似。秘密的將習思想加入聯合國文件,當中最為人所知跟台灣相關的是一份在2005年WHO與中國簽署的秘密備忘錄。自此之後,他們對台灣強加非常嚴格的規定即便只是參與技術性的會議,直到今日都對台灣造成非常嚴重的影響。而最近他們的焦點則是放在得到領導席位。有個值得注意的轉變是近來中國系統性的支持較年輕的官員。中國資助青少年組織,透過這類的組織,中國監控每日的組織運作。當我在日內瓦的時候,詢問有關台灣護照的問題,一位安全部門的官員告訴我即便理念相近的國家都有表達抗議,但中國人每日檢查所有活動參與者列表,當他們發現名字看起來像台灣人,他們就會進行背景調查。我同時也感覺這些官員對於會因此丟掉工作產生擔憂,他們很多也不是中國人。我想如果我們要就聯合國作出改革,這些都是需要受到關注的領域。
葛:Dr. Kloiber你可以談談當台灣是WHA觀察員的時候。所有問題就迎刃而解了嗎?就此你們有辦法與台灣全面互動,又或者台灣有辦法全程參與與你們做互動嗎?還是即便台灣是個觀察員,仍然有許多問題
Dr. Kloiber: 回到那個時候,我只能從我們機構角度觀察台灣議題。我可以斷言那段時間當然紓解了許多我們與WHO之間的緊張關係。在那之前及之後,我們必須每次提出台灣議題,還有提出台灣WHA的參與權。也許許多人不曉得,WHO本身是個技術機關,每日招集各個領域的專家進行開會討論,針對一直改變的醫學變化、藥品發展,一切技術性的問題進行討論。從腫瘤分級分類或者更廣的整體醫療保健系統運作、健康經濟。當中存在許多不斷的意見交換,交流。所以當然我們很開心見到台灣相較過去,終於可以參與比較多的會議進行意見交換。我本身不清楚是否全部會議都有參與,又或者什麼樣的障礙仍然可以被移除。但很清楚的是,沒錯那段期間確實因此解決許多問題。我個人的意見這只是達成包容的小小一步,仍然有很多我們可以努力的空間。我沒辦法從台灣的角度回答這個問題,但我相信台灣本身也覺得觀察員的身份提供很多幫助,可以親身參加、觀察這些技術上的會議討論。
葛:我還想請問Dr. Kloiber有沒有由於你的組織對台灣參與WHO主張導致來自聯合國的批評?
Dr. Kloiber: 聯合國的批評一直都有。在2017年我們組織本身派代表參與WHA大會就產生阻礙,這裡講的不是為台灣議題派代表參與WHA。我們身為一個NGO團體,本身也有權指派代表參與WHA,當然我們派的代表來自各個不同的國家,可以是歐洲、美國、亞洲、非洲。他們是一群志工去聯合國觀察,甚至有時候我們也透過聯合國向世界發表世界醫學組織的聲明。當然有時候也會有來自台灣的志工,在2017年一天早上收到一則電話告訴我,我們的台灣同事無法進入WHA,不只無法進入會場,他們甚至拿走我的名牌,就因為我出示護照。所以當然有許多批評,來自中國醫學組織不斷地要求,WHO 也不斷要求改名。當然我的回覆也只能說對不起,這座島嶼名稱是台灣,只要我們成員不是用些荒謬的名字,我沒有權力要求他們改名,那是各個醫學組織的獨立決定。這是他們想要被稱呼的方式,只要符合現實,我們無法更改。我同時也跟中國醫學組織秘書長談過,他不斷告訴我台灣醫學組織的名稱錯誤,不能稱為台灣。然後我告訴他當我在北京國際機場的時候,明確看到有寫著台灣護照持有者的標示,所以這是虛偽矯作還是只是針對我們在耍大家?但就像我說的,我們不會也不會要求台灣改變名字,只要不是一個荒謬的名稱。這就是我們的主張,當然我也時常跟董事會討論,我們仍然堅持相同的立場。
葛:這裡我想請問王副代表及Mr. Waters,中國代表經常說台灣利用台灣參與聯合國這件事搞台獨,當然我們都瞭解中華人民共和國強烈反對合法台灣獨立。那麼我們應該要如何讓中國了解台灣的參與與搞台獨無關。
Mr. Waters: 你指出了很重要的事。先前在我們今天的對話中,中國外交部類似發言。我們在他們例行外交部簡報,當中許多言論我們無法認同。我想大家都很清楚美國的一個中國政策與中國所謂的中國原則當中的差異。而在聯合國的背景,我們簡單說就是無法認同對於台灣公民者、記者協會、學生或者其他的參與者,簡化用這樣論調來形容這些活動。這類型活動對於我們而言合理且單純值得我們的支持。我想王代表同時也指出兩點,雖然沒有直接與你的問題相關。台灣的參與是符合國際社會的法治基礎。中華人民共和國在國際社會上施壓,甚至對於與台灣無關的議題。我們對整體是更廣義的擔憂,中華人民共和國利用在聯合國的席位強加國內論述做政治宣傳。所以對於那些論調,我們無法認同。
王:我想所謂的『多邊』關係對於民主國家與專制國家有著本質上很大的差異。如果你專心聽中國講話,你可以發現他們非常強調由上而下的控制。而在民主國家系統則是強調所有相關單位投入的多邊性。利用由上而下的控制方式,中國決定哪些人可以在聯合國出聲。他們刻意將台灣在國際事務的參與抹黑為政治議題。下個星期將有三個活動,氣候峰會、國際刑警組織、另外還有一個WHA的臨時提案,如果你看這些活動的內容,這些聯合國主辦的活動都屬於技術性會議,就專業問題討論。這些議題台灣都有相關專家,可以為活動提供專業知識做出貢獻。就像Dr. Kloiber剛才說的,這些會議並不是一年一次,處理的議題小至營運日常。WHO和國際刑警組織手上都管理廣大的資料庫,所有國家都必需透過即時訊息才有辦法跨國界就全球安全、跨國境犯罪相互合作。所以我們要強調的是,台灣在國際事務的參與關係這些組織的多邊性,並且影響作業的正常營運需求。